造物给人以明朗的白昼,也给人以幽暗的夜与迷离的黄昏;以艳阳生长的春献于人间作喜剧的开端;当然也有酷冷凛冽的冬作代替悲剧的赠品。绝对地强求与顽拗地执着,会由“觉”坠入迷途,——而明知是迷途,为什么变成牺牲者的血道。
白昼属于我,艳阳生长之春属于我;除我外,一切生物俱应分在暗夜与迷离的黄昏中以病,以死,磨难,苦痛,正是我在发挥凛冽的冬威。因为“我”是权力,是自由,是“我”之公判的法官,是神,是不可怀疑的造物!
但这绝对地强求与执拗地暗影下,恶魔恰恰在这所谓“我”的身后冷笑等待着。
“你哪一天可以走上满足的道路?”
“永没有!”
“嗜好威权又感不到满足的愉快,怎么办?”
“这就得听你的圣明的指示了。”
“自然,你瞧,我的毒臂已环住的腰身,因为我先从你的狂力与幻想上获得满足,你永远被留在我的掌中!……我将引你经过黄昏往夜的暗途,在那里,冬之威暴等待着你。……这样你才可以休息,可以愉快。在播弄的循环中。”
“啊……啊!”
“必然,因为我是等待着满足的!——这不是我的平衡的报答?”
于时那血道中的洞穴都一齐发出冷冷的笑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