朱德尔被抛出宝藏门外,萨迈德赶忙救起他,接着河水就泛滥、湍流起来。萨迈德不断地替他念咒语,直把他念醒了,这才问道:“可怜的人哟!你到底做了什么呢?”
“我打破各种阻碍,到达我母亲那里,她跟我纠缠、争执了很久,被我逼着脱衣服,脱得只剩一件时,她对我说:‘别再凌辱我吧。’我可怜她,不再逼她,可是她一声喊起来:‘他错了,你们快来揍他吧。’人们闻声,霎时赶到——我不知他们是从哪里来的——于是脚踢拳打,残酷地打我一顿,差一点给打死了。后来他们把我抛出门外,我昏迷不醒,其他遭遇什么,我就不清楚了。”
“我不是屡次叮咛,叫你别违背我的指示吗?这样一来,你不但害了我,同时也害了你自己。如果她脱光衣服,那我们就达到目的了。这么说,你得留在我这儿,待明年的今日,我们另起炉灶,再来开启宝藏吧。”他说着出声一喊,两个仆人闻声赶到,遵命卸了帐篷,搬走它,并牵来两匹骡子。他俩各骑一匹,怅然转回非斯城。
朱德尔住在萨迈德家中,吃好的,喝好的,每天换一套新衣服,生活非常舒适、安乐。时间过得很快,不知不觉也就过了一年。萨迈德对朱德尔说:“我们期待的日子到了,让我们再去开启宝藏吧。”
“好的!”朱德尔回答着跟萨迈德去到城外,跨上仆人预备的骡子,向前迈进,一直去到河边。仆人张起帐篷,铺下被褥。萨迈德取出食物,两人饱餐一顿,这才象头次那样取出竹竿、玻璃片和乳香,燃着,说道:“朱德尔,我要嘱咐你呢。”
“哈只先生,除非我能忘记我挨的毒打,那才忘得了你的嘱咐呢。”
“这么说,我嘱咐你的事,现在你还记着呢?”
“不错,我还记得。”
“当心你的生命吧;别以为那个妇人真是你的母亲,她不过是以你母亲的形象出现的一种护符而已,目的在于阻挠、扰乱你的进取。第一次幸而你能生还,如果此次再出差错,就难免杀身之祸了。”
“这次如果再犯错误,就让他们烧死我吧。”
萨迈德撒下乳香,一念咒语,接着河水干了,朱德尔向前去到宝库门前,一敲,大门应声而开。他勇往直前,继续破除护符,叫开七道大门,到达他母亲面前,只听他母亲说:“儿啊,欢迎你!”
“我何尝是你的儿子?你这个该死的妖怪,快给我脱衣服吧。”
她企图欺骗他,把衣服一件一件地脱掉;脱得只剩一件时,他严厉催逼:“该死的妖精,快脱吧!”她脱了最后一件衣服,变成幽灵,僵然倒在地上。他闯了进去,见宝库中摆着成堆的金子,可他不理睬,却一直冲进密室,见预言家佘麦尔歹里躺在床上,腰中佩着宝剑,手上戴着戒指,胸前挂着眼药盒,头上摆着观象仪。他走过去,卸下宝剑、眼药盒,脱掉戒指,拿起观象仪,转身退出密室,只听得仆人们向他欢呼,喊道:“祝贺你,朱德尔!祝你达到希望目的……”
他在欢呼、庆贺声中,匆匆走出宝库,回到萨迈德身边。萨迈德停念咒语,灭了乳香,跳起来拥抱他,亲切地问候他,收下四件宝物,出声一喊,两个仆人闻声赶到,遵命收去帐篷,牵来两匹骡子。于是两人跨上骑骡,并辔转回非斯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