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千零一夜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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白都伦和哈雅图·诺芬丝

白都伦做了艾补奴斯的国王,受到全国人民的欢迎爱戴,鼓乐喧天,举国欢庆。这时候,老王阿尔马诺斯给公主哈雅图·诺芬丝准备妆奁,接着举行婚礼。一对新婚夫妇,漂亮、美丽,象两个同时初升的月亮,也象两个碰在一起的太阳。婚礼完毕,宾客点上蜡烛,把一对新人送进洞房,放下垂帘才尽欢而散。在辉煌的烛光下,白都伦和哈雅图相对无言。白都伦心事重重,想起戛梅禄,忍不住悲哀哭泣,吟道:

去了的人哟!

我的心为你惆怅,

只剩下些许的残生。

我曾经埋怨过失眠,

如今这双眼睛却被泪水浸蚀;

但愿失眠能够延长到今日。

你去后,

恋念随之而蔓延。

你该问一问,

别后我的遭遇。

如果不是眼泪流得均匀,

眼皮早被焚毁。

我向安拉诉苦别恨离愁,

人们可不怜悯我的思念、忧心。

白都伦吟罢,起身盥洗,做礼拜,待哈雅图入睡以后,才随便找个地方休息。次日,老王阿尔马诺斯和太后去洞房中看哈雅图公主,问长问短;公主把白都伦的情况,全都告诉了父王和母后。

清晨,白都伦离开洞房,临朝视政;她坐在宝座上,接受宰相、朝臣和文武百官的朝拜。他们跪在她面前吻了地面,赞美、祝福她。她喜笑颜开,和蔼可亲地对待他们,上自宰相、朝臣,下至文武官员和士卒全都受到赏赐,因此人们竭诚拥护、爱戴她,呼她万岁,都认为她是一个年青小伙子。她开始执政,处理国家大事,发号施令,赏善罚恶,大赦天下,减免赋税。当日她埋头办公,直到傍晚,才回后宫休息。她见哈雅图·诺芬丝寂然坐在洞房里,便靠近她坐下,亲切地吻她的眉心,抑制着悲愁的情绪,敷衍着和她谈笑了几句,便起身悄悄地拭去伤心的眼泪,接着盥洗、做礼拜,待深夜哈雅图·诺芬丝睡熟了,才随便倒在一旁睡觉。次日黎明她便起身,作了晨祷,然后上朝,发号施令,专心处理国家大事。

老王阿尔马诺斯照例到新房中去看女儿,和她谈话,打听新王的情况。哈雅图·诺芬丝把白都伦的情况详细告诉国王,最后说:“父王,我看象我丈夫这样聪明虔诚的人,世间是少有的,他随时随地不是悲哀哭泣,便是呻吟叹息。”

“儿啊!你再忍耐一个时期;如果他再这样,最后我只有取消他的王位,把他驱逐出境的一种办法。”老王安慰公主,心里却计划怎样对付白都伦的办法。

傍晚,白都伦回到后宫,走进新房,见室内灯烛辉煌,哈雅图·诺芬丝孤单寂寞地坐着。她触景伤情,想起戛梅禄和他们夫妻之间在短期内遭遇到的离散情景,忍不住叹息流泪。过了一会儿,她起身预备去作晚祷,哈雅图·诺芬丝一把拉住她,说道:“我的主人呀!父王待你这般好,你自己不觉得害臊吗?”白都伦坐了下来,问道:“亲爱的,你这样对我说到底是什么意思?”

“我是说我从来没有见过象你这样自负的人。我这样说不过是替你担忧罢了;因为父王打算取消你的王位,要把你驱逐出境。如果他生起气来,甚至会杀掉你呢。因为可怜你,我这才向你进句忠言;你自己考虑吧。”

白都伦听了诺芬丝的谈话,低头凝视着地面,感到徬徨、迷离。她暗自想道:“我要是违拗他,生命就不保险;我要是服从他的命令,就会暴露我的秘密,这真是使人左右为难的事。不过我既然做了艾补奴斯的国王,一切都在我的掌握之中;再说戛梅禄要回他的祖国去,必须由此经过,这个地方必然会是我和他相会的所在。现在我走入迷途,不知怎样应付才对。让我把自身的一切托付给安拉吧,他会替我安排的。”于是她毅然决然地把自己的境遇和情况从头到尾详细地告诉诺芬丝,最后嘱咐道:“凭安拉的名义,我恳求你给我保守秘密,千万别走漏消息;待我同戛梅禄见面的时候,我什么都依从你。”

诺芬丝听了白都伦的叙谈,感到十分惊奇,非常同情她,并替她祷告,祈求安拉使她们夫妻团圆聚首,并安慰她说:“姊妹,你别忧愁焦急,好生忍耐着,静待万能的安拉给你安排吧。”她说毕吟道:

只有忠实的人,

能够保密、守信。

秘密在我心里,

如同禁闭在房间;

房门不仅加上锁,打上封条,

而且锁门的钥匙已经丢失。

“姊妹,”诺芬丝吟罢接着对白都伦说,“老话说得好:自由人的心胸,如同秘密的坟墓。放心吧,我绝对保守秘密,一丝一毫都不泄漏。”

次日清晨,白都伦做了晨祷,随即上朝,坐在宝座上处理国事。同时,诺芬丝公主趁老王来看她的时候,把白都伦的转变,她们夫妻和好,彼此情投意合的情况从头叙述了一遍。老王听了,心旷神怡,如释重负,喜不自胜,准备了丰富的筵席,陪公主和新王共饮。从此翁婿在一起过快乐如意的幸福生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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