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天清晨,萨礼睦和瑟律睦约着去见母亲,问她:“娘,朱德尔弟弟还在睡觉吗?”
“你们去唤醒他吧。”
“他睡在什么地方呀?”
“他跟客人们睡在一起呢。”
“也许我们还没有起床,他便跟客人们走了。娘,弟弟对摩洛哥这个地方似乎很感兴趣,醉心于开启宝藏,和摩洛哥人谈得很亲密。他们曾对他说:‘我们带你一块儿上摩洛哥开掘宝藏去。’”
“他又跟摩洛哥人见面了?”
“昨晚上他们不是在我们这里吃饭的吗?”
“或许他跟他们去了;但愿安拉指引他走正路。他是个幸运儿,此去一定会有很大的收获。”她说着嗬嗬地伤心哭泣,感到离愁、苦闷。
“该死的老泼妇哟!”萨礼睦弟兄破口大骂,“你这样疼爱朱德尔吗?从前我们出门时,你没有表示过悲哀,我们回来时,你也没有表示过欢喜,难道我们和朱德尔不一样?不都是你的儿子吗?”
“你们两人是我的儿子,可是你们是淘气的,从来没有孝顺过我。从你们的父亲过世以后,我没有见你们做过一桩好事。至于朱德尔么,他在我眼前做了许许多多好事,他孝顺我,使我感觉愉快,所以我应该关心他,为他而悲哀哭泣。何况他不单是孝顺我,连你们同样也享他的福呢。”
萨礼睦和瑟律睦听了母亲的话,恼羞成怒,不仅破口骂她,动手打她,而且蛮横地冲进房去,找出两个鞍袋,对她说:“这是父亲的财物嘛。”
“不,指安拉起誓,这是朱德尔从摩洛哥带回来的。”
“你胡说八道!这显然是父亲的遗产,我们该分享它。”
他们把鞍袋中的金子、珠宝拿出来瓜分,可是对于索取食物的那个鞍袋却无法分配,彼此意见分歧。萨礼睦说:“归我吧。”瑟律睦说:“我要它。”于是两人争执起来,吵闹不休。老母在旁劝道:“儿啊!装金银珠宝的鞍袋,你们已经分过了,其余这个呢,既不值钱,也无法分成两份。如果把它割为两截,便损坏护符的作用,无法索取饮食,白糟蹋了一件宝物;倒不如把它交给我,我替你们保管着,几时你们需要饮食,我立刻给你们索取;我跟你们在一起,只要有一点东西餬口,随便维持生活,也就心满意足了。此外,如能给我几件衣服蔽体,那算是额外的恩赐。以后希望你们每人找个正当职业,好生务本做人。你们是我的儿子,我是你们的母亲,一家人应当相安无事地过下去,否则,你们的弟弟一旦回来,大家就没有脸面见人了。”
他们不听为娘的劝告,分财不匀,整夜争吵不休,因此秘密被国王的一个护卫听见。原来国王的那个护卫当天夜里应邀上朱德尔的邻居家去赴宴,正赶上他们的窗户开着,吵闹声传了出去,他闻声从窗户里窥探,把他们分财不匀的争吵全都听在心里。第二天他回到宫中,把昨夜听到的秘密详细报告国王佘睦繐·道勒图。
国王马上派人逮捕萨礼睦和瑟律睦,押到宫中,严刑拷问,根据两人的供词,弄清事件的来龙去脉,没收了两个鞍袋,把两人监禁起来,并供给他们的老母每天必需的生活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