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躺于沉闷的舱中,
如垂死之病人,
无力作春天的梦,
只弯着腰儿,让麻木去战胜痛苦。
野蛮的北风,从水面奔来,
如水泊之流匪,劫舱板远去;
那朦胧的天色——灰黑的,
遂染上我久郁的心头之惆怅。
破碎的一切梦想,
变成了亿万的无脚小蛆,
猖獗在脑海里,
惊动那潜步欲来的睡神。
啊,听着湖水的呜咽,
舟子的歌唱,旅客的鼾声,
我举眼寻觅,
苍茫而孤凄的仍是我!
1926年12月于沅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