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们抱头痛哭,
竭了眼泪之来源!
在这恍惚之片刻,
有如经历了无数世纪。
你因晕绝而颠扑,
如Venus塑像之倾败,
僵卧我麻木之脚旁,
奈我无力去持撑。
是因这颓丧之手臂,
无能再作狂热之拥抱,
仅以我潮湿之眼角,
微睨你如雨后梨花之面庞。
我无语,
你缄默,
呵,如是伤心之后的疲乏,
是心灵萎靡之明证。
我曾发誓:
任花好月明,
及秋风横扫落叶,
或魑魅即是人心,
我们只为温爱而歌唱。
“勿忧,勿虑,
不管天上人间,
且看我频频欲动之眉梢,
我的眼睛并为你而明媚!”
这是你给我的生命之节奏。
但我们终须痛哭!
假使追究其原因,
与其归咎于命运,
我宁肯作人类之公敌,
愤恨这虚伪世界!
1927年5月北京